第三百二十七章：一千兩贖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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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如月一把扯出被曹婉兒抓著的手，一副盛氣淩人模樣的揚長而去。
曹婉兒立即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，假意的試了試眼角壓根便不存在的淚：“嗚……”
“這小十五可真是太囂張了！不過二七的年紀，便習得一身的媚術，成日纏著老爺，仗著有王員外府撐腰，這陣子可真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，連小十四都敢給臉色。”
“可不是嘛！先前我還瞧著小十四不順眼，現在看來，這幾年進府來的還真是一個不如一個！”
幾位年長一些的姨娘，成群結伴的說著話離去了。
曹婉兒這才轉過身來，臉上一派嫣然透著得逞的笑意，哪有半點被人欺負的可憐模樣。
縣衙門外——
張景灝拉著戚文忠上了馬車，一面等著盧知涯前來，一面與他說著話。
“今日一早，鎮外十裏處荒地聚集百餘流民，都是從北芒城逃瘟疫過來的，有婦孺，有老人，都已餓得僅殘存半條性命，此事已引起朝廷重視，北芒城大小官員亦拿出了自個兒一年的俸祿救治災民，咱們山河鎮幾家富戶，一向以戚家為首……”
“大公子過譽，戚某明白公子之意！只是眼下正值秋收之季，這幾日便要令管事挨家挨戶的的去收棉花，家中備下能挪用的銀兩不足五千兩，這裏便至少要花去四千餘兩！這樣，我這盡量給大公子湊一千兩，至於其他，待這批棉花出了貨，我再為公子湊上一些。”
張景灝眉心一挑，似笑非笑道：“戚地主乃山河鎮首富，光果鋪一年便能收益數萬兩的大富戶，僅出這一千兩……”
戚文忠嘆息：“公子有所不知，家中獨子寒癥纏身十數載，日日用珍貴藥材吊著，都快吃垮了我！再則那織布坊年年虧損，若不是去年買下了這棉花種子，怕是現在都要露宿街頭了，這首富之名實在是擔不起，倒是那米府米老爺，米大佑平日行事低調，誰不知他腰纏萬貫，他那米鋪隨意拿出一成的米來，那百餘災民何愁不能溫飽！”
“也罷！”張景灝明白，這樣的事攤上了誰誰都是不樂意的，倒不如人人有份，“待過幾日，我請幾位富家老爺過府一敘，還望戚老爺即時賞光！”
“一定一定！”戚文忠含糊虛應，額間卻是冷汗直冒。
啪！
驚堂木乍響。
“升—堂！”
縣令大老爺戚風凜凜的開了尊口。
堂下兩旁的衙役敲著手中持棍，嘴中發出一派威武不凡的聲音。
這是阿九第一回親眼見著升堂的場面，即便是上一世這一世加在一塊兒，也是第一回，一旁的阿離拉著她的手，二人等候在堂外，聽著裏頭的動靜，一顆心如小鹿亂撞般難安。
“盧縣令會放了楊大叔嗎？”
“戚老爺撤案狀紙上寫著已查明是戚少爺自個兒誤服涼菜，與楊大叔無關，阿九不必擔憂！”阿離一目十行，又是過目不忘，便過了一眼便記下了戚文忠的狀紙。
即便如此，阿九仍有些不安：“可，楊大叔已認了罪，也罰了弄，盧縣令又是出了名的昏官，會不會不肯駁回判決？”
阿離瞧出阿九此刻緊張，擡起袖子拭去她額角虛汗！
為了這案子，她已耗盡所有心血：“若他昏庸，我便殺了他，救楊大叔出獄！”
“不可胡言！”阿九輕斥，生怕他真的沖動出手，“好不容易出了牢獄，阿離莫要生事，不可再勞煩張少爺了！”
這一陣子，有事便求助於張景灝，樁樁件件她心中都記著，只是人家高門貴弟，一時無法報答，只願不要欠下更多才是。
……
“一千兩！”張景灝看著上頭判詞，不由輕笑，“盧縣令可真懂得趁機斂財！”
盧知涯卻抱拳解釋道：“公子誤會下官了，下官這也是為了鎮外那百餘流民，公子不是要下官籌款賑災麽？這等刁民胡作做偽供，害得下官判斷失誤，又害得手下衙役勞心勞力，若不小懲大戒，哪體現得出本官威儀，朝廷威儀？”
張景灝輕斥一聲站立起來，邊往外走邊留下話道：“若你真能拿出這一千兩賑災，張某無話可說！”
“恭送張少爺！”盧知涯俯身施禮，見著他一腳踏出公堂，這才正起身來，得意一笑。
“老爺英明！”一旁的師爺謝久手中持著折扇走上前來，朝著盧知涯施了個禮，“一次便解決了賑災銀兩之事！”
盧知涯冷笑一聲：“哼，黃口小兒，真當自個兒是本官的上級了，一次次爬到本官頭頂來做主！那北芒城百姓受瘟疫滋擾出外逃命，幹本官何事，簡直欺人太甚！”
謝久露出一副小人嘴臉，又進言道：“卑職聽說，這尚書公子還打算設宴請米老爺、王員外、戚老爺三位老爺過府一敘，怕說的便是讓諸位老爺掏腰包捐銀賑災之事！若是這三位老爺真被他掏出了銀子賑災，那恐怕很快也會輪到老爺您的腰包……”
“張—景—灝！”盧知涯咬牙，“好好的京城不待，尚書公子不做，偏要在這小小縣城裏攪弄事非，去，修書一封去康城給姚知府，告知他這邊情形，看他有無法子能將此人弄走！”
“是！”謝久領命，立即離去。
“一千兩？”
阿九震驚的呆在原地。
張景灝點頭，還不忘補充一句：“對，三日之內！”
三日之內，一千兩……阿九只覺一陣頭暈目眩，渾身難受，一旁的阿離適時的扶住了她，擔憂極了。
“一千兩，呵！”阿九只覺得哭笑不得，“平民百姓人家，即便想要十兩銀也至少要不吃不喝的存上一年，一千兩銀，便是一百個十兩，便是要一百年！這般判決，同處斬又有何區別？”
阿離擰著眉，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張景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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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小十五可真是太囂張了！不過二七的年紀，便習得一身的媚術，成日纏著老爺，仗著有王員外府撐腰，這陣子可真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，連小十四都敢給臉色。”
“可不是嘛！先前我還瞧著小十四不順眼，現在看來，這幾年進府來的還真是一個不如一個！”
幾位年長一些的姨娘，成群結伴的說著話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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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景灝眉心一挑，似笑非笑道：“戚地主乃山河鎮首富，光果鋪一年便能收益數萬兩的大富戶，僅出這一千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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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罷！”張景灝明白，這樣的事攤上了誰誰都是不樂意的，倒不如人人有份，“待過幾日，我請幾位富家老爺過府一敘，還望戚老爺即時賞光！”
“一定一定！”戚文忠含糊虛應，額間卻是冷汗直冒。
啪！
驚堂木乍響。
“升—堂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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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下兩旁的衙役敲著手中持棍，嘴中發出一派威武不凡的聲音。
這是阿九第一回親眼見著升堂的場面，即便是上一世這一世加在一塊兒，也是第一回，一旁的阿離拉著她的手，二人等候在堂外，聽著裏頭的動靜，一顆心如小鹿亂撞般難安。
“盧縣令會放了楊大叔嗎？”
“戚老爺撤案狀紙上寫著已查明是戚少爺自個兒誤服涼菜，與楊大叔無關，阿九不必擔憂！”阿離一目十行，又是過目不忘，便過了一眼便記下了戚文忠的狀紙。
即便如此，阿九仍有些不安：“可，楊大叔已認了罪，也罰了弄，盧縣令又是出了名的昏官，會不會不肯駁回判決？”
阿離瞧出阿九此刻緊張，擡起袖子拭去她額角虛汗！
為了這案子，她已耗盡所有心血：“若他昏庸，我便殺了他，救楊大叔出獄！”
“不可胡言！”阿九輕斥，生怕他真的沖動出手，“好不容易出了牢獄，阿離莫要生事，不可再勞煩張少爺了！”
這一陣子，有事便求助於張景灝，樁樁件件她心中都記著，只是人家高門貴弟，一時無法報答，只願不要欠下更多才是。
……
“一千兩！”張景灝看著上頭判詞，不由輕笑，“盧縣令可真懂得趁機斂財！”
盧知涯卻抱拳解釋道：“公子誤會下官了，下官這也是為了鎮外那百餘流民，公子不是要下官籌款賑災麽？這等刁民胡作做偽供，害得下官判斷失誤，又害得手下衙役勞心勞力，若不小懲大戒，哪體現得出本官威儀，朝廷威儀？”
張景灝輕斥一聲站立起來，邊往外走邊留下話道：“若你真能拿出這一千兩賑災，張某無話可說！”
“恭送張少爺！”盧知涯俯身施禮，見著他一腳踏出公堂，這才正起身來，得意一笑。
“老爺英明！”一旁的師爺謝久手中持著折扇走上前來，朝著盧知涯施了個禮，“一次便解決了賑災銀兩之事！”
盧知涯冷笑一聲：“哼，黃口小兒，真當自個兒是本官的上級了，一次次爬到本官頭頂來做主！那北芒城百姓受瘟疫滋擾出外逃命，幹本官何事，簡直欺人太甚！”
謝久露出一副小人嘴臉，又進言道：“卑職聽說，這尚書公子還打算設宴請米老爺、王員外、戚老爺三位老爺過府一敘，怕說的便是讓諸位老爺掏腰包捐銀賑災之事！若是這三位老爺真被他掏出了銀子賑災，那恐怕很快也會輪到老爺您的腰包……”
“張—景—灝！”盧知涯咬牙，“好好的京城不待，尚書公子不做，偏要在這小小縣城裏攪弄事非，去，修書一封去康城給姚知府，告知他這邊情形，看他有無法子能將此人弄走！”
“是！”謝久領命，立即離去。
“一千兩？”
阿九震驚的呆在原地。
張景灝點頭，還不忘補充一句：“對，三日之內！”
三日之內，一千兩……阿九只覺一陣頭暈目眩，渾身難受，一旁的阿離適時的扶住了她，擔憂極了。
“一千兩，呵！”阿九只覺得哭笑不得，“平民百姓人家，即便想要十兩銀也至少要不吃不喝的存上一年，一千兩銀，便是一百個十兩，便是要一百年！這般判決，同處斬又有何區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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